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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易博客《奇迹的苹果》——成为过街老鼠（13）
来源：西部果友联盟 | 作者:西部果友联盟 | 时间：2015-04-30 16:20
四年的时间过去了，进入第五年，苹果园的状态仍在恶化。
五年来，木村夫妇和岳父母每天从早到晚在没有苹果的苹果国内工作，在周围的人眼中，只能说是疯狂。
木村为人开朗，有很多朋友。这些朋友一开始也很担心木村，大家都是果农，一眼就可以看出木村的果园异乎寻常。无论怎么看，木村都是走错方向了。
“你应该已经知道不用农药不行了，快点清醒吧。
“你也该为你老婆和孩子想一想。”
正因为大家当他是朋友，才会用这么激烈的口吻忠告他。
无论谁多么苦口婆心地劝他，木村始终不愿低头。说好听点，就是他有着强烈的信念。但他已经努力多年没有任何结果，只是一味抱着信念不放，让全家人陷入贫穷的深渊。在别人看来他只是在赌气。他们发自内心地提出忠告，却发现木村仍然充耳不闻，个个火冒三丈，都不想再搭理他。原本只是想提出忠告，没想到起了争执，最后变成激烈的口角。朋友一个个离他而去，最后，附近的果农都不理他了。
在路上遇到朋友，即使木村向对方欠身打招呼，对方也假装没看见。
这不光有对方的原因。那时的木村一定整天愁眉不展，总是低着头，眉头深锁，一脸痛苦的表情。路上遇到这种人，当然谁都不愿意和他打招呼。
也差不多是那个时候，木村被人用津轻方言取了个最糟糕的绰号“灭灶”。
理由姑且不论，他的确是自作自受。应该保护家人的一家之主竟然让全家陷入贫穷，这是不争的事实，木村无言反驳。
“那家伙脑袋坏掉了。”
“笨蛋会传染，离他远点。”
木村知道别人在背后这么议论他，所以自然而然地和人保持距离。为了避免在路上遇到别人，他天还没亮就去果园，太阳下山看不到人影后才回家。
从木村家走到果园要将近两个小时，车子和拖拉机都已经变卖了。家里只剩下从废品站买来的一千日元的小绵羊摩托车和两千日元的拖拉机。报废的摩托车和拖拉机经他修理后继续使用。他让妻子和年迈的双亲用这两辆老爷车，自己则每天花四个小时摸黑往返于家里和苹果园之间。
这样比看别人冷漠的视线轻松多了。如果可以去一个无人岛专心栽培苹果，不知道会有多轻松。和别人的目光相比，病虫害的烦恼根本不足挂齿。
农村的生活圈子很小，木村让一家人陷入困顿这件事，左邻右舍无人不知。虽然还不至于到“无人理睬”的程度，但木村家当时受到的待遇其实已经与之相差无几。不仅左邻右舍，就连亲戚也不再邀他们参加婚丧喜庆。
站在其他果农的角度思考，这也情有可原。
一般果农将因为某种理由放弃的果园称为“弃置园”，果农说某处是弃置园时，总是窃窃私语，声音中充满对做了这种缺德事的人的责难。弃之不顾的果园很可能成为病虫害滋生的温床，因此，不照料苹果树的人很缺德。
青森县政府有相关规定，疏于对抗病虫害的果农将被罚款。木村的果园五年没有喷洒农药，情况比弃置园更糟糕，但没有人能说木村违反了县政府的规定，因为他们一家人从早到晚都在果园里抓虫。明知道没有效，还是频繁地把烧酒或醋喷洒在苹果树上，每月割一次草，果园里没有杂草。
木村并没有疏于对抗病虫害，只是他的方法并未奏效。这正是最大的问题所在。他没有违反规定，其他人就无法按照法规对他加以约束，所以更难对付。
无论怎么使用农药，栽培苹果的过程中，都无法摆脱病虫害的危害。目前的农药技术已经很发达，果农也按时喷洒，但还是很担心病虫害的发生。农药普及后，为了根除病虫害，相关单位几乎每年都呼吁整个地区集体防治。木村的所作所为和果农们的努力背道而驰。
这也是无农药栽培苹果的难题之一：不使用农药，会和周围其他果农产生纠纷。
对木村来说，无农药栽培苹果是梦想．但对其他果农来说，这只是异想天开。果农们觉得木村沉迷于自私的幻想，不仅让自己的果园变成病虫害的巢穴，还使得周围的果园也处于危险的境地。果园遭到弃置，通常都是因为照顾果园的人病倒或经营失败等不得已的原因，而木村却明知故犯，他是个根本不值得同情的危险人物。左邻右舍在背后议论还算客气，即使有人痛恨木村也不值得大惊小怪。
这是普通人的正常反应，就连木村自己也开始动摇了。在别人面前还勉强撑着，独自一人时，他经常扪心自问，不，不止是扪心自问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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