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迹的苹果》——答案终于找到了！（19）

来源：西部果友联盟 | 作者:西部果友联盟 | 时间：2015-05-07 16:23

就是它，就是它，这就是答案。我乐得几乎要在山里跳舞。我真是个傻瓜，完全忘了自己上山的目的，也把绳子忘得一干二净，一路跑下山，只想尽快观察自己果园泥土的状态，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因为是下山，差不多一个小时就跑到山脚下的果园。已经是半夜，我这么晚还没有回家，美千子带着孩子来果园看我。他们原本很担心，可是看到我欣喜若狂的样子，都一脸的纳闷。

翌日早晨，木村再度上山。

他想更仔细地观察那棵橡树。

阳光下，那棵橡树比想象中细，树干直径不超过十五厘米，但树根十分健壮，无论怎么挖，都看得到牢固的树根深扎在大地。这是一颗年轻的橡树，但它的根又粗又长，还有很多细毛般的侧根。

由于泥土松软，木村把周围的土都挖了起来。昨晚的印象没有错，泥土的确温温的，而且有一股独特的刺鼻味道，和自己果园的泥土完全不同。

泥土果然不一样。我带了纸和铅笔，想把那里泥土的样子画下来，但画不出来，只好把泥土装在尼龙袋里扛下山。我把袋口绑得紧紧的，以免那股刺鼻的味道跑掉。回到自己的果园，我把泥土挖出来比较了一下。果园里的泥土很硬，完全没有味道，拔草的时候，根也会在中途断掉。苹果树的根更是惨不忍睹，不够粗，没有抓力，还有些发黑，没有山上橡树根那种白白的感觉。在那片杂草中，橡树长出那么多根，我细心地把草割得像小平头那么短，没想到根却是这副德行。我一直以为杂草是苹果树的大敌，以为割草会有帮助，没想到无论怎么割草，苹果树都不见好转，原来割草才是最大的错误。

木村本以为自己已无能为力，如今才发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之所以觉得无能为力，是因为对真正重要的问题视而不见。太在意肉眼看到的部分，忽略了肉眼看不到的地方。

检验后发现，橡树下的泥土中那股刺鼻的味道来自一种放线菌。这种放线菌可以聚集空气中的氮，并将氮转化为养分储存在泥土中。大豆等豆类根部共生的根瘤菌也有助于聚集氮。

农业教科书中也提到，氮、磷、钾是农作物不可或缺的三大元素。山里的泥士当然不可能是有人按照教科书调配出来的，没用一克的肥料，却具备了培育橡树的条件。

原来，根本小需要堆肥。人类施加的营养成分，比如化肥和堆肥，只能发挥短暂的效果，所以必须每年施肥。如此一来，苹果树就像可以开怀大吃甜食的小孩子一样，不必为了从泥土中吸收必要的营养而努力长根。

木村每天挖土，坚持观察。除了奉为教科书的橡树下的泥土和自己果园的泥土，他还观察山里各个地方或山麓荒地的土。过去走在泥土地上时，做梦也没有想到，果园里的泥土和山里的泥土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差异。

首先，两者的温度就大不相同。那段时间，木村无论去哪里，都会随身带一个大温度计。为了避免温度计折断，他用硬纸板固定好。一挖完土，就测量温度。他发现无论挖得多深，山中泥土的温度几乎没有太大的变化。表层的泥土和几十厘米深的泥土温度几乎相同。而果园里的泥土只要挖十厘米，温度就会骤降。

不瞒你说，因为杂草的事，我和我爸发生过争执。我爸叫我不要除草，因为他曾经在南方岛屿长满杂草的地方栽培过优良农作物，我不相信他的话，反驳他南方岛屿和青森不一样。苹果树已经够衰弱了，园里再长满野草，养分就会被夺走，苹果树会越来越衰弱。可我终于发现，我爸说的没错，杂草也发挥了它的功能——松土，我没有看到我爸已经看到的事。那时，我的视野变得异常狭窄，等于透过针眼窥视苹果树，只见树木不见森林，眼里只有苹果树。

苹果树不是独立生长的，而是生活在大自然中。人也一样，但是，人往往忘了这件事，觉得自己好像是独立生活在这个世界，久而久之，便以为自己栽培的农作物也一样。我认为这就是使用农药带来的最大问题。

喷洒农药其实是把果树和大自然隔绝。山上的泥土比较温暖，是因为里面有许多活动的微生物，所以，无论怎么挖，泥土都维持在一定的温度。果园泥土中的微生物活力变弱，所以只要挖十厘米，温度就会降低。最好的证明，就是我挖了许多地方的泥土，发现离果园越近，情况就和果园越相似。挖得越深，温度就越低。土壤生态系统受到农药的影响产生了变化，我的果园也一样，土壤中微生物的量和山中的泥土相比，一定少了很多。那时候，我停止喷洒农药已经有六年了，但之前一直都使用农药，所以，生态系统已完全遭到破坏。再加上我把草都割光了，生态系统根本无法恢复，因为它需要靠无数生物的活动才能维持。

于是，我就想到，想让苹果树根更牢固，就要重现山里泥土的状态。我决定让杂草恣意生长。因为我知道在山上柔软的泥土中，微生物十分丰富，挖得很深，温度也不会变化，因此根部会健康生长。但那时候我已经把果园的草割掉了，季节又不对，所以播下大豆代替。我用便宜的价格买了劣等的大豆，不知道一共撒了几袋，总之洒了很多很多，结果山鸽居然也跑来了。我这边撒大豆，鸽子就在一旁吃得不亦乐乎，简直就是白费工夫。啊哈哈！笑死人了。有一段时间，山鸽还在果园里筑巢，果园一度成为山鸽的天堂。

大豆长大后拔出来一看，根部有密密麻麻的小颗粒，那是根硫菌的家。这些根瘤菌一定可以和山中泥土里的放线菌发挥相同的功效。

翌年，他从春天开始播种大豆，不久大豆长到齐腰的高度，苹果园仿佛变成了原始森林。之前每个月割一次草的习惯也停止了，大豆下方长满各式各样的杂草，昆虫在草中鸣叫，青蛙捕捉昆虫，蛇在青蛙身后虎视眈眈，甚至还有野鼠、野兔。木村的果园顿时热闹起来。不可思议的是，大豆的根硫菌比前一年减少了。

苹果树有了些许好转。虽然斑点落叶病和卷叶蛾依然肆虐，但木村觉得苹果树已经结束了和疾病的长期抗争，渐渐恢复了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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