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觉得太厉害了,如果这样也可以种出苹果,实在太厉害了。没有看到福刚先生的书之前,我应该不会考虑这个问题。因为世界上从来没有人这么做过。种苹果要用农药,不用农药就种不出苹果,这是常识中的常识。即使现在,几乎所有的果农仍然深信这一点。从某种意义上说,这种想法的确没错,不喷洒农药,绝对会一败涂地。看了这本书后,我长了不少知识。果农都认为,这种方法也许可以运用在其他果树上,但没有农药,就绝对种不出苹果。仔细思考一下就会发现,并没有人验证过这一点。如果放弃照料苹果园,疾病和害虫就可能肆虐,果农根本无力招架,这是一贯的思维。但问题是,真的是这么一回事吗?
福冈的农园位于爱媛县。木村手上的这本书当然没有介绍苹果的种植,不过详细介绍了橘子的种植状况。
后来福冈把枯萎的橘子园交由儿子经营,一开始似乎也使用了化学肥料和农药,之后慢慢减少化肥和农药的用量,最后改用以鸡粪和堆肥为主的肥料以及机油、硫磺合剂等危险性低的传统药剂,种出了漂亮的橘子。至少在当时,福冈的橘子园也不是百分之百无农药无肥料。
木村并没有期望完全无农药,只是希望尽可能减少农药的喷洒量。
然而,当时找不到任何有关减少农药栽培苹果的教材,木村只能自行摸索。他阅读了每一本有关苹果的书,镇上的图书馆有很多这类书籍,他每天都去报到,同时还集中精力读了一些有机栽培方面的书籍。
后来,我觉得化肥不太好,就去搜集鸡粪作堆肥。我和其他几个果农一起制作了大量堆肥,简直可以拿出去卖钱了。我打算完全不用化学肥料,只用自己做的堆肥,再减少农药的使用量。那时候,我家有四座果园,三座是木村家原本就有的,另一座是我入赘时老爸送我的。我在这四座果园分别改变了喷洒农药的次数。之前,每年都要喷十三次农药,我就分别改成只喷六次、三次和一次。从结论来说,喷洒六次的果园的收成情况并不比正常使用农药的果园差;只喷洒三次的果园虽然受到害虫的危害,但还算能够接受;只喷洒一次的果园虫子实在太多,但收成也有正常果园的一半以上。于是,我就盘算了一下。
即使减少农药的用量,果园承受的损失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大。一年只喷洒一次农药的果园收成减了一半,但农药的费用只有原本的是十三分之一。这样算下来,收益并不算太差。如果继续减少喷洒农药,真正做到完全无农药栽培,农药的费用就等于零,虽然不知道收成会因此减少多少,但应该不至于亏本。
每个果农都说,无农药栽培苹果是不可能的,也从来没有成功的例子。想到要挑战没有人做过的事,木村不由得激动起来。
这么一来,或许可以真正做到无农药栽培。现在回想起来,会觉得完全是年轻气盛。我找我爸商量,问可不可以让我从明年春天开始挑战无农药栽培。不瞒你说,我以为会遭到反对。我认为我自己可以,可从常识来看,我认为没有人会同意,原本以为要花很长时间去说服他。没想到我刚提出“让我挑战无农药栽培吧”,我爸二话不说,立刻回答:“那就试试吧!”他太干脆了,反而吓了我一跳。
木村口中的“我爸”是美千子的父亲,也就是木村的岳父。
他的岳父在邮局工作多年,虽然拥有苹果园,本身并不是专业的果农。太平洋战争时,曾经到过南方岛屿,有种植农作物的经验。那时,他耕耘热带丛林中的土地,种植水稻和芋头等。
我爸告诉我很多战争中的事。他用生锈破洞的钢盔代替竹篓在河里捞虾吃,还摆弄过不少农田。那时当然不可能有农药,可茄子长得像树那么高。他有过这种经历,所以没受到没有农药就无法务农这种既定观念的影响。回到日本后,他也进行了各种尝试,比方说插几根稻苗的收成最理想。他是一个很热衷研究的人,所以能够理解我想要做的事。如果我爸是彻头彻尾的果农,恐怕连要减少农药栽培苹果都很难说服他。不过,他事后笑着告诉我,他也认为我不可能不用农药就种出苹果,还以为我试个两三年就会放弃。
那是将近三十年前的事,木村才二十多岁。
木村自己也不记得准确的年龄了,仔细推算一下,应该是在一九七八年前后,他从减少农药栽培改为完全的无农药栽培。
那一年,木村将其中一座苹果园,也就是结婚时他父亲送他的那片位于岩木山山麓的十三亩多的土地作为农药零喷洒区。木村记得,那是在他孩提时开垦的田地,他曾和哥哥一起在山麓斜坡上挖地,协助父亲种植苹果苗。
木村在这座充满回忆的果园里开始栽培无农药苹果。
通常,在初春苹果发芽前就要开始喷洒农药,苹果发芽后再度喷洒农药,开花后还要喷洒。不同时期喷洒的农药,因预防疾病、驱除害虫等不同的目的,药剂种类自然也不相同。那时,到秋天收获为止的半年时间,果农要平均喷洒十三次不同种类的农药。
木村停止喷洒所有的农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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